9.6.09

未語的近日

好久沒好好看一本書,面目可憎。

去了一趟巴里回來,心境必然地有些轉變。回來第二個禮拜又去了柔佛看阿姨,說是探親,其實也順便和媽及哥相聚。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多年未回到這個柔佛姨的小屋,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夜晚睡覺不再害怕床底黑暗中及窗外氤氳裡會突然傳來怪聲或有雙眼忽然冒現,怎樣都能睡得呼嚕--於是我知道我不再是孩子了。出門逛街有能力請媽和姨吃飯,搭車自己出錢,有一天我終於不再在他們的羽翼下,而是用我自己不甚厚實的手臂牽引他們出去。但還是懷念著在羽翼下的時光的。那時候,自己的腦袋裡只裝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幻想而沒有現實的煩惱,而他們都還健步如飛不需攙扶。

成人的世界來得太快,無論你是否願意。

因此也越來越珍惜著和家人相聚的時光。只請了兩天假,今天要回的時候就覺得好不捨。時光怎麼這麼短。而更害怕的是,下回再來是因為有事發生。有種朝不保夕的感覺--他們都老了。還病了。也許真沒多少時候了。

然後回到很現實的問題。媽給的建議也很現實:先學會烤麵包,再來談理想。其實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理想,只是兩條路很明顯麵包的分量不一樣而已。我也知道,只是,總害怕自己回頭已是百年身…

這成人的世界,真無趣。

31.5.09

雨天炎天

這兩天看兩部漫畫。其实我已經好久不看少女漫畫了。

後來沒想到並不夢幻的少女漫畫,其實很好看。是很現實的成長與人生的故事,愛與不愛並沒有那麼甜蜜直白,每個人背負著的過去的包袱都會對情感與人生以及身邊的所有人產生各種不同的影響,然後,人生往著料想不到的方向行駛。

我總想,我的生活,我那不值一提的二十四歲人生,何嘗不是如此。關於那段感情,我和對方都有各自的解讀方式,結束後才各自發現原來我們的解讀是如此的不同。現在我已經不怨懟了,他也許,也是吧。能這樣結果,已經算好。各自向前吧。

漫畫中有一段,女配角寫信給女主角,說:「我想變強。變成一個不會再負累別人的堅強女生。」

那是我這個月初的時候一直掛在心裡的信念說,「我要變強」。硬生生地在漫畫裡看見它被這麼樣地說出來。

為甚麼每個人都想變強呢?

生命是如此地惱人,以致我們一定要變強,才能繼續活下去嗎?

不由得失笑,苦笑。

這幾天,我在迷惘。并不知道自己將來會漂流到哪裡,還是,就這樣被固定著了,成為這巨大社會機器的一顆螺絲釘?

吉隆坡最近老在下雨。陰天,雨天。屋友不在,所以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泡咖啡,看電影,寫日記,聽歌,然後,我就好想念、好想念台北。也許我只是想念著那段自由生活的日子,想念得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今天早上,我夢到自己在台北,坐著紅15的公車,那是我之前去家教的時候必坐的公車。夢裡的我說,好懷念)。

但這裡也有這裡的美麗,這裡的人很可愛,我有時候也會很愉快。

雨天,炎天。這裡的冬天沒有冷空氣。我會學習著享受。


我要變強,我更要清醒。清醒著,才能明白當下此刻,才能離開--在以後,在我徹底長大以後。

14.5.09

days of being...

開了新網誌大半年完全沒更新。真糟糕。

在吉隆坡的日子安靜而規律(也許)。慢慢地習慣了呼吸這裡的空氣。雖然總還是會被糟透的交通搞得火冒三丈,但大致上因為始終是自己國家,我像小強一樣很快地適應環境了(朋友的形容)。


這是我去年九月到今年三月前住的房間窗口望出去的景觀。多好,一大片湖在旁邊(雖然那其實只是蓄水池)。有很多行道樹,很綠很舒服。房間十五層樓高,視野良好,環境安靜。害我搬家後到現在都還一直懷念著這十五樓廣闊的風景與天空。唯一不盡美好的記憶是搬家時才發現白蟻啃掉了我的傾城之戀。拿起書的時候,一個個白色的小身體正在我寶貝的張愛玲書上爬動。

搬了的新房間其實還是同一區的公寓,只是位置靠後的一棟而已。但房間變小了,窗口向走廊,而且位於八樓。窗外是由公寓底層直達頂層的天井,沒有陽光只有上下左右人家每日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假日的午後,有小孩在走廊上奔跑喊叫。城市的小孩沒有田野可以奔跑,所以看在這份上我還可以忍受尖叫聲的騷擾。

工作上。快八個月了,我都還沒能愛上這份工作。也不是沒有想要努力過的,不過什麼正式的訓練都沒有讓人很無趣兼偶而沮喪。更不用說大部分時間是閒置。是該想想別的可能,到底我還是有更想要做的事。但剛好家裡可能又有事,說不準,也許未來兩三個月還有變數。所以又還是暫時擱著了。也許,磨啊磨的也就一年過去了。現在不上不下的資歷讓人有些進退不得,想賺履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現實磨人好快。生命不無趣,我無趣。想要離開,掙脫,首先得能捨得。但我越來越看清自己,我是個安分的命,不是冒險的命。呵呵。

而對於生病的他們,我祈禱著。祈禱著…不要那麼快。剛知道的時候很害怕,一個人在房間裡哭得不能自已,然後睡著。第二天起來妝飾後去上班,見人照樣說笑,一切看來完好如初。我想現實的生命以及生活也就不過如此了。